农寅笙的公司要招一个厨房阿姨,工夫不重,公司也就八九个人吃饭,中餐加晚餐,家常菜即可,不过,有时候为了联络客户感情,公司不时也有宴请,客人得罪不得,所以要求厨艺还得不错才行,这就有些难了。
农寅笙经营的文化传媒公司,多数承接的是政府部办委的业务。时下党风廉政建设力度大,到外面吃吃喝喝有风险,农寅生脑子转得快,公司租下高档小区一个大套间,既是员工食堂,又是接待中心,装修豪华,里面茶室、棋牌、桌球、餐厅一应俱全。嘿,这招高明,关系部门将许多接待放到这里了,喝飞天茅台,吃山珍野味,神仙也管不着。反正羊毛出在羊身上,农寅笙公司的业务做得风生水起。
先前是个四川阿姨,人很干练,菜做得不错,可惜儿子在建筑工地摔残废了,只得辞职回家侍候儿子了。农寅笙重新招人,58同城打招聘启事,应聘的人过江之鲫,可惜试过手艺,都不是那个味儿,半个月时间试得农寅笙火星四溅!咬牙道:明天最后试一天,如果还没合适的,到大酒店挖厨师!月薪一万!
也是,一个月的工钱,能请到什么好厨子呢?
最后一个打电话过来的女人,声音细细的,乡音很重,不会说普通话,不过农老板一听就感到亲切。
“您是东乡人吧?晚上刚好您可以来试工。”
是个挺老的女人,五十多岁年纪,头发中夹杂着一丝丝花白,脸上皱纹很深,但五官端正,眼睛很大,看得出,年轻时是个美人。
助理小易安排了女人做菜,其实也就是做公司员工的晚餐,都是家常菜,鱼香肉丝,煎豆腐,茄子炒豆角,糍粑鱼块,蕃茄炒蛋,雪里红。越是小菜越见真功,那顿饭,所有人吃得舒服,恨不得连舌头都咽进肚子,一个个对着农老板点头示意:不错!
于是,农寅笙将女人请到办公室,正式开始面试了。
女人很局促,紧张得手脚不知放在哪里,显见,是个老实人。
“您带身份证了吗?阿姨。”农寅笙递上水杯,问道。
女人翻着随身的帆布小包,递了身份证,农寅生只瞟了一眼,蓦然站起来:“雪芳姐!你是雪芳姐吗?我是寅笙呀!你怎么老成这样了?”
女人呆呆地望着他,半响,咧开嘴哇地哭出来:“你是寅笙?天老爷!你变这样了?大老板了,真好,真好,我们多久没见了?二十年啦……呜呜……”
2是的,足有二十年,农寅笙没有回过那个大山中的故乡,也没有眼前这个雪芳姐的任何音讯。
可是,雪芳姐,曾经是他的第一个女人!
算起来,雪芳是农寅笙的远房堂嫂。那个时候,农寅笙家一贫如洗,姊妹众多,住在三间泥坯房里,家里经常来客人了,孩子们就得到村里寻别家借宿。
雪芳嫂子算是村里少有的小康之家,她男人海涛哥是个木匠,常年在城里做手艺,相较别的庄稼人赚的钱多得多,家里早早置了二层小楼,摩托车,洗衣机等。他家早已不再种田,雪芳嫂本来长得漂亮,因为极少晒太阳,脸色白净得像一朵玉兰花。
雪芳嫂生了两个孩子,一儿一女。她男人海涛心疼她,乡里面计划生育做了男扎手术。雪芳嫂天天除了带小孩外,再无他事,又生性温顺,为人热心肠,村里面谁家应个急挪借钱物的,她从不拒绝,因此人缘极好。
农寅生读初一那年,家里来了几个客人,于是,母亲找到雪芳央道:“让我们家寅笙娃到你家借个宿,可方便不?”
雪芳爽快地说:“行是行,不过寅笙弟弟不知道放肆不?我们娘仨睡在一间房里,两个床,寅笙弟要睡的话,我就把我家两个小东西弄我床上罢。”
12岁的农寅笙,精瘦,眼睛大而黑,个子挺高,是个沉默寡言的少年。那时候,他压在心底一个秘密:他已经开始发育了,下面生出了浅浅的黑毛,嗓子也像公鸭般开始扯粗着。
雪芳嫂家的被子,一股淡淡的香皂味道,特别好闻,被子也很软和,农寅笙很快睡着了。半夜,他被蓦然按亮的电灯刺醒来,接着,一串淅淅沥沥的声音在他床后响起来。
雪芳嫂子在解小溲!
他闭上被照花的眼睛片刻,再将眼皮打开,头皮突然一阵发麻,雪芳嫂正半蹲着身体,前后摆动着洁白的屁股,而她的腹下,一簇黑色的森林赫然在目……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尿臊味儿,更加刺激得少年寅笙呼吸急促起来,他倔强地忍着,让自己尽量放平气息。
雪芳嫂子拉上裤子,走到他的床前,帮他掖好薄被单,仿佛还爱怜地在他头发上拂了一下,叹了口气。忽然,看到他下面高高举起的旗帜,她用手试着在上面按了按,笑骂一句:“这小鸡公崽子!”然后上了她自己的床,拉灭了灯。
那晚,农寅笙再也睡不着了,借着窗外的月色,偷偷看雪芳嫂子圆润的脸庞,竟然有了第一次遗精……
此后,少年农寅笙心里有了一个难以启齿的秘密,他永远不会对外人讲出来,只要见到雪芳嫂子,他会心脏砰砰狂跳,远远的躲开,他的性格,愈加内向了。
3九八年高考时,农寅生经历了人生最大的滑铁卢,落榜了。
他是全家的希望。两个姐姐一个妹妹,都仅仅读到初中就辍学打工,全力支持他,父母亲脸色如菜,辛苦劳作,在学杂费上从来不打折扣,结果,他让所有人的希望化为泡影了!
回到乡下,农寅笙沉默如一个影子,不说话,不出门,怕见光。农家的儿子高考落第,在村子里如同每年7月例行的新闻,在人们的谈资中辗转着咀嚼着一段时间后,渐渐索然无味,归于平静。
很长一段时间,农寅笙白天黑夜窝在房间,他很想流泪,但泪腺仿佛被堵塞住了,酸涩难受,流不出眼泪来。17岁的少年,想到了死,然而,母亲在门外的叹息,仿佛颤抖的蝴蝶翅膀,苍白而无力,让他的心滴出血来,唯一的儿子死了,父母应该如何绝望呀!
那天晚上,后窗有人轻轻叩击着,咚咚咚,谁呢?以往,每每放假回家,村里的邻居总喜欢聚在农寅笙家,跟“太学生”农寅笙扯些国际国内大事件,然而现在,邻居们都不再上门了,太学生高大上的知识分子形象轰然坍塌,他们的眼光要么怜悯,要么嘲弄,或者兼而有之,无比复杂。
拉开窗帘,窗后出现了雪芳嫂子的脸庞,月光下,仿佛一只银盆,明净,圆润。
“寅笙弟,你还好吧?这好多天没出门,姐担心哩。”雪芳忧虑地道。
“我……”农寅笙忽然觉得喉咙堵得慌,眼泪开了闸门一般,哗哗流了下来。
他压抑着自己,但喉咙觉得还是发出了奇怪的呜咽声,在寂静的夜晚仿佛受伤的狼低嚎着。
“哎呀,你是男子汉了哩!哭个么劲?”雪芳嫂子嗔道,一双软乎乎的手掌从窗棂间伸过来,忽然双手捧住农寅笙的脸,用大拇指在他腮边擦着眼泪。
她用力将他的脸拉到窗棂边,将自己的头尽量凑近,低声劝道:“老弟,人一辈子呀,最重要的是活着,做皇帝老子是一辈子,讨米叫化也是一辈子,不死总会出头,怕啥呀?姐不会说话,但这道理还是懂的,明白吗?……”
她说话里,嘴里散发着青草的气息,让少年农寅笙仿佛站在春天的原野,豁然开朗,他点着头,嘴里含糊地应着:“嗯,我明白了,雪芳姐……”
雪芳嫂子笑了,深深的酒窝在俏脸上荡漾开来,她眨着黑葡萄般的大眼睛,俏皮地小声说:“这就对啦!明天,你要走出门了哦,心胸自然开阔些,这样吧,明天姐带你去杉木坡放牛,那里景致极美的。”
4杉木坡是由四面高山环绕的一片坡地,绿草如茵,因为离村落距离远,很少有人过来。花白白的太阳照在大地,初秋的风拂过,青草蓬勃的气味弥漫在空气中,使人如饮米酒般微醉。
几头黄牛,静静地吃草,不时打个响鼻,伸着颈子对着远方“哞哞”几声。雪芳嫂子打着一把太阳伞,屁股下面垫着一块手帕,手里拿着鞋垫衲着。她看一眼远远蹲在石块上的农寅笙,喊道:“寅笙老弟,坐这里来,伞大,可以挡两个人了。”
农寅笙手里拿着书本,脸色通红,慢慢蹑着脚走过来,坐到雪芳姐身边的草地上。
雪芳手里的针线活没停,忽然一挥,不小心一下扎在他手臂上,痛得农寅笙一个激凌跳起来,哎哟大叫。雪芳吓着了,赶忙站起来察看,他白皙的小臂上,冒出殷红的红珠子来。
“都怪我,看,太不小心了,好痛吧?”雪芳姐抱歉地抚摸着他的手,忽然,低下头,用嘴唇吮吸着他的伤口。
她的嘴唇,柔软,湿润,仿佛一朵带露的花朵轻轻地拂拭着他的皮肤。少年农寅笙感觉身体开始热气腾腾的膨胀,他完全忘记了刚才针扎的小疼痛,雪芳姐低着头全神贯注地吻着他的手臂,低低的领口处,洁白的乳沟深不可测。
他深呼吸,抬着望着天空花花白白的太阳,忽然由一个变成了无数个,照得他目迷神痴。
蓦然,他像一个疯子般,用力地将雪芳嫂子压在草地上,嘴里喃喃地呜咽着:“姐,我的好姐啊——”
少年的身体力量无穷,像只健捷的豹子,雪芳用力推了几下,纹丝不动,她终于叹息着,任凭农寅笙在身上折腾……
5几天后,农寅笙爹辗转找到一个远房亲戚,将他带到了长江,做了一名轮船上的水手。
外面的世界很精彩,他不再牵挂那个令他无比屈辱的小山村,他努力打拼,做水手,涉足航运,开沙石场,进军文化产业,一路上磕磕绊绊,虽然事业没有做得很大,但终归可以在社会上傲然立足了。反观那些当年考取大学的同学,则大多成了油腻的机关狗,眼泡浮肿,无精打采。
岁月,一把尖利的杀猪刀。
山里的那个故乡,渐渐如洇开的水墨画,只是一丝抽象的痕迹了。这些年,他让父母亲都搬到了城里,买了大别墅安置家人。十年前。他娶了老婆,一个传媒学院毕业的漂亮女孩,有了可爱的儿子,今年八岁了。
只是,每当想起家乡的雪芳嫂子,农寅笙心尖上忽然会痛一下,仿佛当初被针扎一样。他不知道她过得是否好,是否还会想起当年荒唐的少年农寅笙。
每每此时,他要将头颅甩动好久,才能平复想起雪芳时的心情。
6今天,雪芳姐居然进城来做工了,而且,这么大年纪了应聘厨房阿姨,可见她过得并不如意。农寅笙心跳一直很快,他尽量平复感情,倒了一杯茶递给她,尽量放松着语气,问:“雪芳姐,你这些年,都好吧?我海涛哥好吧?”
雪芳浅笑,以前深深的酒窝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腮边水波一样的皱纹。道:“寅笙,你……不知道吧,当年你离开家乡不久,我们就离婚了。”
“离婚?你们那时家境很好啊,为什么?”
你一点也不知道吗?雪芳倒有些吃惊了。
“我知道什么呀我的个姐?”他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她。
雪芳看他不像说假话,长长地叹气,讲述着她这些年的经历。
九八年下半年,雪芳忽然怀孕了,肚子鼓得像个球,她想过流产,然而她善良到优柔寡断,总觉得将一个生命从肚子里扼杀,是多么残忍的事哦,一直犹豫不决。直到从城里做手艺回家的老公海涛回来后,顿时惊呆了,他是结扎了的男人,况且,这次在外面基建工地差不多半年没回家,老婆怀的显然是野种了!任何男人都无法忍受这种奇耻大辱,于是,他们离婚了。两个小孩,都归海涛带,雪芳净身出户,带着一个不知来由的大肚子。
村里人都鄙夷地叹息,唉,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谁能想到,村里最最大义的女人雪芳,居然是个荡妇。
她来了城里打工,倔强地生下了孩子,一个人带着。极困难的时候,母子几乎差点断粮了,她曾向农寅笙父母打听过他的消息,然而,农家父母极其敏感,他们从蛛丝马迹中,看出儿子曾和这个侄媳有着不一般的有关系,他们不希望儿子被这些不光彩的东西羁绊着,守口如瓶,一直不肯透露儿子寅笙的地址电话。
雪芳苦苦支撑,儿子今年20岁了,在省城上大学。
“儿子?……儿子叫什么?”农寅笙问道,他的胸口疼痛起来,脸上汗珠冒出,38岁的他,居然有了一个成年的儿子了!
“儿子叫农为聚,我自己取的,随便取个意思罢了。”雪芳姐苦笑着。她赶快说另一句话:“寅笙,你别在意,我不会粘着你的!想来,你有了家……你们这里的工作,我也不合适,我这就走!”
“姐!我的亲人啊!你别折磨我了,你留下来,把……农为聚……带来,我安排你们好好的过日子吧,呜呜……”
农寅笙伏在桌子上,喉咙里发出悲哀的嚇人的声音,受伤的豺狼般……
他打定主意,要好好照顾着雪芳,当自己的亲姐一般,照顾儿子农为聚,弥补这么多年的亏欠,他要跟妻子说清楚这件事,谁的少年不荒唐?想来,妻子应该会理解的。
会理解吗?他还是心里没底,但必须这么做。
——END——
我冷冷的看那些风花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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