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无微
这是连载《一言既诺》的第38篇，希望大家喜欢。
1.漏接婆婆3个电话，我挨了顿打
2.气焰万丈的婆婆，在我们亲热时推门而入
3.婆婆即将被绿，放下身段向我打听妖女
4.60岁公婆闹离婚，我和老公鸡飞狗跳
5.婆婆离婚后，在我家搅弄风云
6.听说我要回娘家，老公下意识捂住了钱包
7.我和婆婆吵架，老公耳朵一捂弹开了
8.公公被新欢滋润后，天天红光满面
9.大肚婆死后，他老公赖上了我
10.我和公公新欢的见面会，婆婆杀到现场
11.炮仗婆婆撕小妖，我麻溜撤了
12.女霸王婆婆偷我户口本，去银行查我存款
13.我全瘫4年后，模范老公当面越轨了
14.老公在家常备的酸奶，是保姆爱喝的那款
15.我爸公然和保姆好了，老公觉得可以
16.妈妈去世两天，渣爸和小妖死灰复燃
17.老公救我爸进了急救，婆婆脸都黑了
18.流产后，婆婆的情敌救了我
19.我跟初恋甜蜜叙旧，被厉害婆婆抓包了
20.我才病15天，婆婆趁机夺财政大权
21.婆婆替我老公谈离婚，口气像买菜
22.我在手术室，一刀把男友治成了全瘫
23.4天没见，老公和我初恋好了
24.收下公公二婚喜帖，我一见婆婆就逃
25.公公二婚，彪悍婆婆带我去“观礼”
26.婆婆叫板公公新欢，我在旁边带节奏
27.初恋邀我共处3个月，老公咬牙同意了
28.婆婆离婚后，成了我的头号粉丝
29.初恋上司为了带我出国，费尽心机
30.女客户穿比基尼，跟我老公谈业务
31.老公身上有香水味，我跟踪了他2天
32.女王婆婆在牌场，被醉汉摸了PP
33.老公突然查账，婆婆抖出我挪用家产
34.结婚3年，老公的后宫可以开party
35.深夜12点，我和婆婆的情敌打配合
36.医院，前夫的新欢就来刷存在
37.婆婆住院，我请她的死对头来探病
1伊颜看着秦书眉，带着恳求地看着她。
她心里是忐忑的，高落梅的死不低头她能理解，可是她不接受。就算不为自己和季辰，为了季诺她也想说服高落梅。
秦书眉沉吟了一下：“你应该知道我，伊颜，我对你婆婆……并没有敌意，是她对我有敌意。”
伊颜微微叹了口气：“秦阿姨，我不了解你和我公公之前的感情，这也不用我们了解，只要你们现在觉得幸福就好。可是我的婆婆，她……”
伊颜在想措辞，边想边斟酌着说：“她虽然脾气不好，控制欲强，又爱管人，有时候还不管不顾不给任何人面子，可是……她是我老公的妈，也是我儿子的奶奶。”
对伊颜，高落梅之前谈不上多好，也有过诸多刁难，但是对于孙子，她从来让伊颜没话说。
离婚之后的这一年半，高落梅变化很大，伊颜也越来越喜欢这样的婆婆。
伊颜有私心，这大半年，她充分感受到了有个婆婆帮忙照顾家庭和孩子的好处，这使她有更多的时间在工作上，能更专心地工作、研究自己的领域，这些，她领情。
并且，她想一直这样下去，拥有更多的时间和空间，在自己的专业上取得更好的成绩。
她坦白地对秦书眉一一道来，随后又不好意思地笑：“所以，无论于公于私，我都希望婆婆的手术可以由您来做，更何况，我还是一个医生，在可能的情况下，我们应该走最佳方案。”
秦书眉忍不住笑，伊颜坦白得好可爱，毫不顾忌私心私情。
“你不用和我说那么多，其实我都理解，我也是母亲，也曾经一个人带孩子生活了很多年，我知道如果有人帮一把，那是多么幸运的事情。”秦书眉靠在扶手上笑。
她想起上次给伊颜做手术的情形，又想起这一年半太多的事情，喟叹：“我会去看看她的，以一个……”她目光看往别处，过了半晌，
“羡慕者的身份……”
2晚上九点，高落梅正在窗边往下看，病房里的电视开着声音，遮盖住了秦书眉进来的脚步声。
等高落梅发现的时候，不知道她进来了多久。
“你来干什么？你都是这样偷偷摸摸的吗？没有一点声音……”高落梅其实不想那么刻薄，却没忍住脱口而出。
秦书眉穿的是便装，没有化妆，只是站在那里，年近六旬却人淡如菊。
“是啊，我都是这样，偷偷摸摸的，看着你，就像之前很多年前一样。”
高落梅张大了嘴，明显没有反应过来，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秦书眉走到窗边，和她一起往外看：“看，多好的人世间，每家每户，有喜有悲，有得有失，这才是活着。”
高落梅没理她。
秦书眉也没管她的表情，自顾自地轻声说了起来。
35年前，季唯仁毅然抛弃了秦书眉回归家庭，听了妈妈的话最终娶了高落梅为妻，这件事当时成了秦书眉的心结。
季唯仁娶高落梅那天，秦书眉就在会场外面，虽然婚礼那么简陋，却那么喜庆和郑重。
“没有应酬也没有场面，该来的亲戚和家人都来了，我看到了唯仁，他在笑，笑着迎客笑着和她妈妈说话和你说话。我就知道你们的这场婚礼，他即使有不甘愿，也只有一点而已。”
“我终究不如你这边所有人加起来的分量。”秦书眉说起往事，带着点笑意，那是完全释然的笑意。
但是当时，终究还是有些不甘心的，于是，秦书眉一共去偷偷看过季唯仁和高落梅三次。
一次下雨，高落梅大着肚子，季唯仁在给她撑伞。
一次季诺出生，季唯仁抱着儿子喜笑颜开。
一次季唯仁在妇幼接诊，做了父亲的他眉目间全是和煦和安定。
“那是最后一次，我才算彻底死了心，这三次，他都没看到我，我都是偷偷的。”
秦书眉笑，竟然带出了一抹调皮，而高落梅已经听呆了。
3“我后来也结婚了，却不幸福，前夫看起来文质彬彬实则是个恶魔，我用了十年才逃出那段婚姻，后来再看到你的时候，你正在给季诺送衣服，是个冬天，突然寒潮降温。”
秦书眉在学校门口无意撞见了给季诺送外套的高落梅，那个风风火火泼辣爽利的女人，就像一阵风一样，忙忙碌碌却充满生机。
从那时候开始，秦书眉好像上瘾了，她不去看季唯仁，而是去看高落梅，就这样看了一年。
每隔一段时间，她都跟着下班的高落梅走一趟回家的路，看着她下班买菜，和小商贩讨价还价，看着她把生活过得风生水起，热火朝天，同时也过得色香味俱全。
渐渐的，秦书眉就明白了，她和高落梅是不一样的人，无论她如何做，都做不到在俗世生活中那样游刃有余，她更想要的，是另一种生活。
拼了命离开了婚姻的牢笼，她带着苏婉医院，把整个身心全部投入到工作中去，不相亲不恋爱，家，医院的值班室。
“有15年的时间，我的宿舍离我的病人，不超过五分钟的距离，我穿衣下地到出门一共40秒，你羡慕我的生活吗？”秦书眉看着高落梅。
“其实我更羡慕你，只是，我成为不了你。”她一片沉静。
“我做不到像你一样为家牺牲，是你成就了今天的季唯仁，也才有了今天的季诺。”
高落梅听得目瞪口呆，只是瞪着秦书眉，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我医院才和唯仁遇上的，三年前，我才回到这座城市，离婚后的这20多年，我从没有打听过你们任何一点消息，这个我可以发誓！”秦书眉非常诚恳地说。
高落梅抿抿嘴，不说话，心情复杂得一塌糊涂。
“我知道此时此刻，谁都无法体会你的心情。”秦书眉伸手按住高落梅的肩膀，柔声说道，“你的肿瘤，情况非常复杂，我是最合适也是最好的那个医生，你要不要选我？”
“别的不敢说，但如果是我给你做的话，我能保证你能好好活下去。”
秦书眉下巴一抬，指了指外面：“像外面那些人一样，好好活着。”
高落梅转头看向楼下，楼下有一对母女正在大包小包地出院，两张相似的脸上是一模一样的笑容。
4我们都以为这个世界上自己最不幸，也容易沉溺于自己的不幸之中，而后不断用自己的不幸和别人的幸运相比较，让自己越来越觉得不幸福。
其实，谁又是谁的心魔呢？秦书眉望着外面的夜空，模模糊糊地想，再好的医术，最终能救的只是人，而不是心。
这世间有太多的人，固守着自己的性格，连一点点同情和同理之心都不吝给予别人，无论这个人是谁，哪怕是至亲好友，他依然如此。
就算伤的是亲人们的心，他们也依旧如此啊。
固执和执拗，无法改，不可改。
今天下午，神经科外的楼梯间，秦书眉和伊颜面对着面。
“秦阿姨，你实话告诉我，我妈的手术成功率有多少？”伊颜吸了口气，问道。
秦书眉侧过脸，对着伊颜一笑。
“你很谨慎哦。当所有人都乐观得不得了的时候，还能想到这些。”
“脊髓肿瘤的切除难度很大，稍不留神就会伤害到神经系统，就此瘫痪。但是……不是我自恋哦！这种类型的手术，我成功做过许多次，你放心！”
秦书眉笑眯眯地，右手还在脸颊边做了个OK的表情。
她应该是病人最喜欢的那种医生吧？伊颜看着秦书眉想，既幽默风趣又值得信赖，即使再严重的病情从她嘴里说出来，也会让人觉得没有压力。
“那我先替我婆婆谢谢秦阿姨了！”伊颜向秦书眉鞠了一躬。
慢慢收回思绪，秦书眉和高落梅之间已经沉默了太久。
言尽于此，此时的秦书眉已经把所有的话都对高落梅说完了，终于轮到她无话可说。
说服不了高落梅，秦书眉不再做他想，也有些黯淡。
她转身准备走了，下班了。
5的确到最后，他们可以全麻后换人主刀这一招，可是先不论是否违反规定，就是仅仅对于病人来说，也是有差别的。
医患之间，最好的关系是信任关系，全身心的信赖。
在大手术中，有时候病人强大的信念和无畏的勇气，是性命攸关那一刻的磐石，给病人向生的希望。
有的时候，医生相对于患者来说，是类似于一道光似的存在。
秦书眉从医近四十年，见过太多这样的例子，所以她希望，只要有一丝可能，都要是高落梅自己选择她，而不是被瞒在鼓里的欺骗。
可是现在……秦书眉心里自嘲地笑，是失败了吧？
从她进门，高落梅只说了一句话，就不再理她了，这个女人，固执到让人头痛。
刚刚走到门口，她就听到身后哐当一声巨响，回头一看，高落梅已经倒在了地上。
秦书眉下一秒就冲到床边按响了叫人铃，随后转身压住了在倒地抽搐的高落梅。
“怎么会这样？”季唯仁冲进病房问道。
“不知道，突然就全身麻痹似的，还抖个不停！”先他一步进来的护士也手忙脚乱地压着高落梅。
秦书眉大喊，叫来众人帮忙，大家一起七手八脚把高落梅抬上了床，而高落梅已经昏死过去了。
“有可能是肿瘤突然压迫到了神经系统……”秦书眉眉头紧锁，现在的状况突然变危急了，连一秒钟都拖不了，“马上通知手术室做准备！”
“是！”
把高落梅推往手术室的路上，秦医院的神经外科，请他们火速派一名医生过来做脊髓肿瘤的切除术。
听着她打电话，跟在推床旁跑的季唯仁脸色暗淡了下来，原来秦书眉也并没有说服高落梅，他还以为在外面等了那么久，会是好消息呢。
手术室里一切准备就绪的时候，高落梅忽然悠悠转醒了。
6她向秦书眉伸出手，秦书眉连忙紧紧地握住：“你放心，我已医院神经科的医生过来了，我不动手，我等会就出去。”
高落梅的嘴巴一开一合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她的手用力捏住秦书眉的手，捏得那么用力。
秦书眉即刻俯下身去，只听见小小的、模糊的声音说着：“你来做，我没事，我相信你。”
秦书眉眼睛一亮，高落梅又重复了一遍：“你来做，我没事，我相信你！”
秦书眉展颜一笑，露出一个自信的笑容：“好。”
“要开始麻醉了……”助手在旁边说话。
高落梅就这么望着秦书眉，那种眼神，任何人看了都会为之动容——期待，害怕，哀求，信任……
这么多天，她终于露出了脆弱。
她迫切需要一个答案，一个让她可以放心昏睡过去的答案。
秦书眉俯下身子，嘴贴着高落梅的耳朵：“高落梅，我陪你，我们一起闯过去。”
高落梅逐渐闭上了双眼，嘴角也带上了一抹笑容。
感觉到了握在手中的掌心越来越无力，秦书眉一直凝视着高落梅一动不动，直到她彻底昏睡过去。
秦书眉直起身子去换衣服，洗手消毒，随后回到手术台前。
她伸出右手，护士把手术刀交到她的手上。
“现在开始，脊髓肿瘤切除手术。”
……
妇幼保健院值班室，伊颜正在补眠，她等会儿也要做个手术，是个侵蚀性葡萄胎的手术，现在还有半个小时的休息时间。
“啊！”伊颜迷迷糊糊睡着了，翻了个身，居然从床上摔了下来，又惊又痛。
等回过神，她马上去看时间，才睡了十分钟，她起身，拖着酸痛的身体，晕晕乎乎地拉开了门，去洗脸。
口袋里的手机响起，是季诺的来电。
（未完待续）
瓶子已经完结了4部连载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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